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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情有义说山芋
稿件来源: 民族时报   发布时间:2022年11月23日 15:57:06

偶尔陪朋友坐饭店、喝老酒,席间总少不了一样“菜”,名叫“农家乐”。只见一只屉笼里装满了煮熟的玉米、花生、菱角、胡萝卜、芋头、荸荠等等粗粮,这其中,必定有山芋的影子。不管是红薯、白薯,还是甘薯、紫薯,老家的人统统称之为山芋。

小时候,生产队里有大片的山芋田,各家的菜园子、韭菜墩上也少不了长几垄山芋。山芋属于泼皮的植物,像乡下的孩子,愁养不愁长。山芋秧子栽入土里之后,只要给足水分,就会肆无忌惮地生长。草绳似的山芋藤恣意地牵扯开来,绿油油的叶子没几天便覆盖了山芋埂,那叫“山芋”的果实则在土壤里铆足了劲地孕育,先是像筷子或手指般粗细,尔后便慢慢长成了拳头或纺锤等模样。

集体的大田山芋地里的活儿,除了栽插、浇水、施肥之外,还有除草、松土、翻藤等等,其中翻藤的事,我们儿时也帮着做过。所谓的翻藤就是把山芋的茎叶翻个身子,以防止山芋“长藤长叶不长芋”,目的在于让山芋一门心思长那作为果实的山芋。

山芋丰收时节,走近一条条山芋埂子,都能看见一道道裂缝像土地笑得张大的嘴,紫红色的胖山芋一个个裸露出半个身,让人眼馋并心生欢喜。在老家,挖山芋也叫刨山芋,那些日子一到,山芋田里像过年一样热闹,刨的刨,拾的拾,抬的抬,挑的挑,男女老少齐上阵,不一会田头便堆起了一座座山芋山,等待队里按各家人头上秤分。

儿时,山芋被乡亲们称之为“荒粮”,但在那食不果腹的艰难岁月里,这样的“荒粮”却满足了饥肠辘辘的人们填饱肚皮的需要,正所谓“山芋瓜菜半年粮”。那年头,庄户人家一天三顿离不开山芋,烀山芋、炕山芋、红烧山芋,山芋粥、山芋饭、山芋汤……直吃得人见了山芋就“倒胃”。我们这些野小子倒好像从没吃够过,到队里的山芋田里扒山芋、从村里仓库中偷山芋一类的事也屡见不鲜。我们最喜欢的是在野外挖一个火塘,自己拾柴火烤山芋,那一种香至今还留在唇边。

晒山芋干子曾是乡村的一道风景。乡亲们把洗好的山芋切成片状、块状,放在自家编的芦柴箔子上风干、晾晒,直到成为山芋干,收好挂在屋檐下,待寒冬腊月缺粮少食之时派上用场,母亲把这叫作“备战备荒”。更多的山芋会被用来榨粉,乡亲们称作“坨粉”,红烧“坨粉”曾是过去农村的“八大碗”之一,俗称“汪坨粉”。直到现在,“汪坨粉”仍是清明、冬至等节刻祭祀祖先时餐桌上的保留菜肴。用山芋酿酒是老家当年的特色,也就是父亲口中的“山芋干子酒”,那可真的是纯粹酿造的,香醇甘冽,入口绵长,让人回味无穷。现在也几乎喝不到了。

山芋悄无声息地淡出生活的舞台,应该是在农村日子逐渐好起来之后,吃山芋吃到反胃的人们,早已对山芋不感兴趣了,乡村再也见不到连片种植的山芋田,山芋也成了农家菜谱上的“稀客”。有一年冬天,刚入城工作不久的我,在小巷里撞见了用一只铁皮桶烤山芋叫卖的老人,像邂逅了久违的朋友,一下子勾起了我对山芋的回忆。如今,各类山芋都已成为餐桌上的香饽饽,就连鲜嫩的山芋藤,菜市场里都有得卖了。人们在饭店里点名要它,也许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怀旧吧?(作者:王垄,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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